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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乐刮来乐坛新风

2000-04-20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谌 强 我有话说

中央电视台新开办的“新民乐”栏目在观众中引起了热烈反响,北京文艺台和广东电台音乐之声也相继开播了同名的新栏目。一时间,关于“新民乐”的话题多了起来——

“新民乐”方兴未艾

当我们一边为曾经有过的《二泉映月》、《空山鸟语》、《烛影摇红》、《半个月亮爬上来》等优秀民乐作品心襟摇动,一边又为今天没有更多广受欢迎的民乐作品而怅然之时,“新民乐”,一股起于青萍之末的民乐新风,已经悄然露面于电视、广播和舞台,不多时日,已渐成气候,引起人们的关注。

今年2月7日,正是春节期间,中央电视台《中国文艺》开播了一个新栏目:“新民乐”。一批“新民乐”作品在此栏目与广大观众见面,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一曲《小河淌水》,演唱者不是我们往常所见的民歌手,而是通俗歌手韦唯,她的丈夫弹奏着一台洁白的三角钢琴,与二胡名家于红梅一起为她伴奏。经过这种全新的演绎,一首地道而单纯的民歌,倒让人觉得有些像人声、钢琴、二胡三重奏,颇有新意。一曲萨克斯演奏的《浏阳河》,委婉抒情,如歌如诉,令人仿佛置身浏阳河畔,让心随那潺潺流水涌动,真切感受到流淌在大地上的深深乡情。

“新民乐”栏目中播出的,并非只是这些用西洋乐器演奏或伴奏的民乐民歌作品。一曲《赶牲灵》,拍摄成音乐电视片,地道的陕北风情,演唱者是知名流行歌手冯小泉,他的那种完全现代的演唱方式和质朴地道的陕北风情画面融为一体,现代风,乡土情,让今天的青年观众乐于接受并受到感染。《康定情歌》拍摄成的音乐电视,也一改旧貌,配上的全是当代青年生活中常见的画面,一首久远的情歌却传达出当代青年爱慕伊人的心声。

如何界定“新民乐”

无独有偶,当中央电视台“新民乐”栏目播出的节目在观众中引起热烈反响之际,曾经号称流行音乐南北两大重镇的北京和广州,也有两家广播电台——北京文艺台和广东电台音乐之声(广东音乐台)相继开播了一个同名的新栏目:“新民乐”。且不说刚刚露面的“新民乐”作品能在观众中引起多么广泛的反响,仅仅从三家广播电视媒体殊途同归这一现象,便不难感受到“新民乐”这一新的音乐类型方兴未艾的强劲势头。

与广大观众相比,业内人士对此的反响更为敏感和迅速,对何谓“新民乐”、如何看待已经出现的势头、“新民乐”能走多远、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新民乐”等等问题,已经开始有了讨论和交流。其中,对“新民乐”之说,业内人士都有一些相:一切用民族音乐元素作动机、用现代方式进行创作和演绎的音乐,即新民乐;从演出形式上讲,新民乐包括器乐、歌曲、说唱等形式。

其实,以此界定来看,“新民乐”这一新音乐类型的作品,近年来一直有人在做,音乐动机取自传统民乐、民歌、戏曲、曲艺、民间说唱等等,形式和内容都十分丰富,但未成气候,中央电视台、北京文艺台等广播电视媒体“新民乐”栏目的开播,终使其浮出水面。面对这一势头,业内人士普遍持平和宽容的心态,认为不宜对“新民乐”作太多太细的概念上的界定,因为那样会使这一新的音乐门类产生排他性,不利于其繁荣发展。

“新民乐”和老传统

谈及“新民乐”,人们首先不能回避的是它与传统民乐的关系。乐评人金兆钧认为,中国民歌在当今学院派创作一统天下的局面中已受到损害,一些民族歌手逐渐放弃母语演唱方式而接近商业,“新民乐”的意义在于创新,让民族音乐的创新发展在急速变化的社会现实中保持应有的文化品格。乐评人秦杰认为,“新民乐”的出现,说明现在有了多样化创作的空间和条件,“新民乐”对我们当前的民乐创新有十分积极的意义。

作曲家侯牧人说,学院教出来的民歌手千人一面,电视里的民歌比赛,其唱法、风格、题材都很窄,而他去新疆采风时,听当地的歌手乐手演唱演奏,那种配合、即兴和技艺精湛,令人叫绝,优秀作品俯拾皆是。作曲家伍嘉冀在太行山采风时,听两个乡的人对唱,先是比各自的长处,后是揭对方的短处,唱得酣畅淋漓,与我们平常在曲谱上看到的民歌已相去甚远。乐评人宋小明认为,民歌有无数种声音、无数种唱法,但因为学院教育强调其科学性、连续性、系统性,以至形成千人一面,应当重归源头。

与侯牧人、伍嘉冀等作曲家不断四处采风一样,陈哲、方兵等人长年深入民间、挖掘传统,陈哲在10多年前提出了发展民族音乐“不穿长袍马褂,也不穿西装”的口号。他们在多年深入民间采风的基础上出版的《风吹过桥》等,深获好评。方兵说,现在不少做民族音乐的人,拿来就改编,记一记曲调便去用流行的方式演绎,是个很大错误;音乐家下到民间采风,重要的不是记下几句曲调,而是体验民族产生、历史沿革、生活状态这样一些深层的东西;《风吹过桥》不是畅销的作品,却是长销的。

贴近现实的“新民乐”

“新民乐”在面向民间、面向传统的同时,也面对着现实和大众生活。词曲作家付林最近办了一所现代音乐学院,学院中即有新民乐系。付林认为,“新民乐”不是改造民乐本身,而是尽量保持传统的新创作。他希望通过现代音乐教育方式来促进这种新创作。他说,以前有的歌手唱民歌挎上吉他便有些人看不惯,其实吉他在群众中很有听众。中国京剧院青年琴师周佑军认为,搞“新民乐”要有新想法,譬如说,把京胡这种乐器从它原来的地位中独立出来,不一定非要同京剧、曲牌等等连在一起,而是当作一件独立的乐器,按照其音域编创一些曲子,使京胡从伴奏变成主奏、从幕后走到台前,这对民乐创新有意义。

青年民乐演奏家、流行歌手冯小泉的艺术实践,本身就是一个“新民乐”的生动实例。他和曾昭斌共同创作表演的不少民乐民歌现代作品,赢得了不少知音,其中既有民乐爱好者,也有听惯了流行歌曲的青年听众。冯小泉认为,“新民乐”是一个展示民乐创新和发展的窗口,当今活跃在乐坛上的一些民乐演奏小组如“华韵九芳”、“卿梅静月”以及他和曾昭斌等等,都是想用自己的努力推动民族音乐的创新和发展。

由此看来,“新民乐”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保留传统并以现代方式演绎时,承载起我们今天的思想和情感;“新民乐”会走多远,它的明天将是什么面貌,我们现在都还无法肯定,但让我们欣喜的是,它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已经在乐坛悄然刮起一股强劲的民乐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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